北京一家超市(资料照片)

一桩新闻公案引起关注。新华社说：在当下中国社会，榨菜二锅头热销不是消费降级而是升级，该社的报道还援引浙江学者冯钢的话说，这是“是消费理念的提升”，不过，设在香港的凤凰卫视说，浙江大学教授冯钢证实自己并没有接受新华社的采访。

榨菜、二锅头是个老百姓生活问题，是柴米油盐酱醋茶、国计民生问题。这里涉及两个话题：1，新华社的采访和报道是否真实；2，榨菜二锅头消费和经济增长停滞之间有何相应关系。我们接着来看看第1个问题：整个事情的原委是如何？新华社的报道是如何说的？凤凰网的采访报道，又说了些什么？

新华报道，无中生有？

新华社周末（9月8日）发了一篇三个记者（“中国网事”记者唐弢 杨思琪 刘扬涛）合写的报道标题是：是“消费降级”还是“结构升级”？数据有话说。这篇报道的意思是：夏天以来，人们都在谈论“消费降级”。个中原因，新华社的这篇报道没有展开详说。不过，报道说：近段时间，“消费降级”成为热词。

报道说：“当拥有3.4亿用户的低价竞买平台一年捞进2000多亿元销售额；当制造二锅头和制作榨菜的上市公司上半年净利润同比大增70％以上时，有人惊呼：消费降级了！”

这篇报道援引了多位专家学者和普通消费者的话，包括中国商业联合会副会长王耀；中国（海南）改革发展研究院经济研究所长匡贤明；国家发改委综合司巡视员刘宇南；浙江大学社会学系教授冯钢；哈尔滨工业大学社会学教授王雅林；浙江社会学会长杨建华；北京大学国民经济研究中心主任苏剑以及一位普通消费者“媒体工作的苏小姐”。

新华社记者用这些专家和普通消费者的话支持了这种观点：中国的消费水准没有下降，经济并没有下行，而是消费结构在调整，改革的步伐在加快，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在提升，经济在持续发展。

值得关注的是：新华的报道只是援引了浙江大学冯钢教授的一句话：“事实上，榨菜、二锅头等物美价廉的商品受到青睐，实质也可能是消费理念提升的表现，消费决定变得更加冷静实惠了。消费升级是”向上趋优，向下好省“。

新华社的报道说：”冯钢认为，在消费领域，向上升级，需要创造更好的体验和功能；向下好省，需要在同等的体验和功能下，提高生产效率，从而提供更低的价格、更高的性价比。“

针对新华社的报道，总部设在香港的中资公司凤凰网周日（9月9日）发表记者的报道说：他们找到了冯钢，后者否认曾接受新华社的采访，谈榨菜二锅头的话题。按照凤凰网的报道，冯钢说，他并没有说过新华社报道中援引他的那些话，也没有接受过新华社的采访。

凤凰网报道援引冯钢的话说，新华社记者已经为此向其“道歉“。凤凰网的报道说，冯钢教授说，新华社那篇报道中涉及到冯钢索说的话，他”一个字都没有说过“。

咸菜烧酒热卖，消费降级经济下行？

同样值得注意的是，新华社指出的夏季“消费下行”成为“热词”，凤凰网就有所贡献。就在8月31日，凤凰网一个视频节目标题是：方便面榨菜大卖！被房子掏空后，中国开始消费降级了。有评论说，显然，凤凰网属于是“消费降级”派。而派记者追踪采访冯钢并报道后者没有接受新华社的采访，用这种批假新闻的方式，实则显示出凤凰网对新华网观点的不认同。

由于榨菜和二锅头都是中国食品，榨菜东南西北各地开花，受到全国消费者青睐，而二锅头主要是产自北京一带的酒精度比较高的烧酒，受到北方特别是北京一带爱酒消费者或老饕的追捧，新华社的这篇报道，主要引起了中国媒体的关注。在海外，英文媒体基本没有什么相关反应。

环球时报在其英文版（8月底）曾发表一篇文章说：最近在网上一个热门话题就是：中国经济是否在下行（downgrading）。许多人说，现在压力加大，各家各户都握紧钱包，减少支出。而物价就成为消费者是否掏钱的关键因素。

报道说：“消费下降从榨菜和二锅头还有方便面的消费情况就可看出：低价消费品销售额在增长，就说明了这个问题。”

报道还说，比如涪陵榨菜，上半年的纯利润同比增加了3亿零5百万元，增加度为77.52%。上半年的康师傅方便面销售纯利润增长了86.59%。北京产的红星二锅头烧酒，超过了贵州茅台和四川五粮液，纯利润增加了96.78%。

就在新华社发表了引用了冯钢讲话的相关报道之后，向小田财经频道发表了百家号的文章标题是：吃榨菜喝二锅头是消费理念的提升吗？这篇文章也是从新华社报道援引冯钢的讲话开始的。

报道说：新华社文章中谈到这一一种看法：“事实上，榨菜、二锅头等物美价廉的商品受到青睐，实质上也可能是消费理念提升的表现，消费决定变得更冷静实惠了。”

报道说：仔细想想还真有道理。开始注重性价比了，不随便乱花钱的，你看，就连首富吃饭，也就是一碗面，一盘榨菜和一盘牛肉，连青菜都舍不得放，可以说是很节约了。报道说：“现在总是有一些媒体，看到榨菜、方便面的销量上去了，就要说消费降级。这一点我是不同意的。”

“消费降级是个伪命题。中国经济稳中向好，人民群众喜闻乐见，怎么可能消费降级呢？”这篇文章说：不然你仔细想想，这个月的话费是不是越来越多，这个月的流量是不是越用越多，下个月的房租是不是还要涨？怎么可能是消费降级呢？”

叶檀：涪陵榨菜是榨菜中的“战斗机”

中国知名财经评论家叶檀（8月22日）曾发表文章说，沪深两市唯一的一家榨菜上市公司----涪陵榨菜，上市以来受到了狂热的追捧。从月K线来看，2010年11月上市后，绝大部分时间在上涨，走出了华山一般陡峭的曲线。

叶檀说：今年3月29日复牌以来，涪陵榨菜股价节节高，当天股价18.30元，8月1日盘中，飙升至30.78元，复权价创历史新高。截至8月20日收盘，涪陵榨菜报价23.59元，总市值186.2亿元，比巅峰的200多亿元降了一点，可仍然是“榨菜中的战斗机。”

主流说法是消费降级，叶檀说：“二锅头、鸭脖公司都上了天，可见“中国年轻人不过是赚着钱一半交房租，就着榨菜啃鸭脖，手剥小龙虾喝着二锅头，上拼多多买29块钱30包抽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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